致那些生命中给我一程温暖,又终将远离的人们

2014-04-11 伤感日志 阅读:

致那些生命中给我一程温暖,又终将远离的人们

  花粉们好,今天这篇文章送给我一个从未谋面的朋友,此刻我心中况味复杂,明知人就是要在不断离别中老去,当每一次离别来临,我依然伤感。图片我选的是电影《闺蜜》剧照,歌曲是《爱的代价》,希望你喜欢。

  今天的二条我放了一条甜蜜推荐,好像是为了中和这离别之苦,(其实是凑巧啦)。今天给大家推荐的是新疆阿克苏冰糖心苹果,之前有看到天后男友某巨星在以自己名字命名的美食节目里专门推荐过阿克苏苹果。在尝过之后,发现手上沾的果汁都有点黏黏的,和本地的冰糖心苹果对比后,发现的确是甜度更高,爽脆无渣,新疆果然是块宝地呀。现在下单报百合花粉还有优惠,正好平安夜即将来临,愿这好吃的苹果能给你和家人带去平安。——百合

1

  好久没上QQ,今天一上去,看到葡萄的一句留言:“亲爱滴,很抱歉,因为身体原因我下个月要离职了,很舍不得,你也要多保重!多保重哦!将来健健康康地再约哦!”

  我看看留言,是十几天前的,马上问她:“你还会回来的,对吧?”

  过了一会儿,她回复:应该不会了。

  明知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但得到她的答复以后,心里还是空了一空。

  葡萄是我生命里极为重要的一个人。

  打个比方,就好像是我走到命运的岔路口,自己尚还无知无觉时,等在路边的她忽然笑眯眯伸出手,温柔地引领我走上了一条从未走过的路。

  这是一条难走的路,荆棘丛生,没有什么捷径可循,只能一路披荆斩棘,随时拂开扫到脸上来的树枝。

  同行者很少,多数时间大家都是孤独的旅人。

  最好的自娱自乐是将荆棘和野花编成花冠戴在头上,偷偷跳舞一小会儿。

  太累的时候,我想就此折返,可是刚一动念,就听到葡萄在背后说:“加油,你看你都已经走了这么远,还可以再走远一点。等你的筋骨走结实了,就不这么累了。你看下四周,风景多么美。”

  是的,一路风景特别美,而且越来越美,花朵芬芳妖娆,溪水清澈可鉴,清风吹来,四野微微呼吸起伏,你能看到透明的空气起了波纹。这世界纯净绮丽,不受干扰,如同一个真实的梦境。

  天黑下来,万籁俱寂,一切生灵都蛰伏休憩,只有我不能停,看看天上的星光,觉得再坚持一下,也许就能找到一间歇脚的茅草屋。可是当我翻山越岭,从天黑走到天亮,又从天亮走到天黑,才发现这条路上根本没有驿站可言。原来走这条路的意义不在于抵达,而在沿途那么美的风景。

  我开始享受这种累,而当一件事情开始用“享受”这个词来形容,就意味着已经从困境中渐渐解脱。

2

  讲真,如果没有她,今天的我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也许还是一个普通的上班族,在一个老体制里上着朝八晚五的班,过着麻木的生活,是那种一眼能看到退休,看到老,看到死的生活。像笼子里的鸟,人家喂什么我就只能吃什么。绝不可能像现在这样,当一年即将结束的时候,想一想明年还能干点啥。

  五年前一个深秋的傍晚,我在一个昏暗的火车站候车室里等火车,百无聊赖时去逛站内书报亭,无意间翻到一本杂志,看到里面有一篇名家写的点评红楼梦的文章。忽然不知天高地厚地想:这样的文章我也可以呀!回来便写了一篇,投给了杂志上的邮箱地址。

  没过多久就收到了编辑的回复,她说:可以用,以后写稿子就投这个邮箱哦,署名葡萄。

  从那以后,每个月的20号,这个叫葡萄的人就会抡起小鞭子,对我说:你,该交稿子了!

  我不是专业写作者,没有大块的时间来思考,只能在生活的缝隙里鸡零狗碎地构思,在午休时间或者用工作时间的边角料磕磕巴巴地写。

  那时我对文章的好坏没有多少概念,凭感觉写,质量全靠葡萄把关。当大家夸我的红楼赏析文好看时,这里面也有葡萄的功劳。

  有时候她会说:你知道么?今天开会我们主编表扬你了。

  有时候她会说:编辑部收到读者反馈,点名说喜欢看你的文章。

  姑且都当那是真的——其实我不见得有多好,是她愿意鼓励我。

  当我偶尔跟她撒娇说:这个月事情太多,不写了停一个月好不好?

  她马上痛快答应:好的,你调整一下。这个月先放你假啦!

  一个月以后,她会如期拿着小皮鞭站在我面前:你,该交租子了。

  啊?一个月这么快就到了?唉,那好吧。

  ......

  我是一个很烦人的作者,每次写完已经交了稿,又觉得这儿那儿不合适要修改,如此反复好多次。但是葡萄每次都不厌其烦,认真调稿子出来跟我讨论,这句话到底要怎么改才对。

  我拿捏不定的时候,她会说:不急,离进印刷厂还有几天时间,你慢慢想。

  当我敲定的时候,她会说:没事,进印刷厂之前你还可以随时改。

  或者说:想好了?不改了吧?我马上就付印去啦。

  在这一次次的修改之中,让我越来越接近写作的核心。我渐渐了解自己到底要表达什么,要表达出怎样的深度和效果。如果这个过程中,对我的龟毛个性,葡萄稍稍显露出一点不以为然或不耐烦,我可能就不好再去麻烦她,而失去了那颗较真求好的心。好在她没有,而是细心耐心地与我推敲,从一个字,到一个词,到一句话,再到段落和整体结构,我们都一次次反复斟酌。

  每一篇文章,我们都要改到改不动为止,等到印刷品摆到面前时,我连一下都不想看。我想她一定也是。

  大约写到一年多的时候,葡萄忽然对我说:百合童鞋,你也出本书吧!

  我说你别逗了。

  她说:我了解,你行!

  就这样,不由分说地,她在我的心里又摁下一颗出书的种子。

  当字数攒够,《百看红楼》真的要出版的时候,我差点在书的扉页上印上“献给葡萄”,因为没有她最开始的引领与鼓励,我一个庸庸碌碌混日子的人,根本不可能成为一个美其名曰的作家。

  没什么商量,我“命令”她来为书写跋。这回终于轮到我抡起小鞭子管她收租子了,她痛快答应了。

  当她把跋写好,我看到了经过几年磨合后她对我深深的了解,她这样描述我:“她说一个好的作者应该隐藏自己,只奉献自己的作品,所以迄今为止,我只能确定她的性别——”

  是的,你没看错,除了性别,我们对对方一无所知。

3

  她不知道我的真实姓名、样貌和年龄,就像我也不知道她的一样。五年多来,我们就是这样度过的,既陌生又熟悉。在文字的世界里,我们是最熟悉亲密的搭档;在生活里,即使迎面走在大街上也会擦肩而过。

  微信时代,我们竟然有默契地没有互加微信。她关注了我的公号,但从来不留言。她很体贴,成全了我只想躲在文字后面,与人群保持一点疏离的小心思。

  我们互相留了电话,有一次有急事我给她打过去,她有事没有接。后来她用QQ回:“怎么了?”连声音都是回避的。

  她有来过我的城市出差,都是回去了才告诉我:她来过。

  有一次杂志社组织作者见面会,她在Q上问我:你能来参加吗?

  我特别怕见人,于是反问:你怕见我吗?

  她说:怕。

  我说:那我不去了。

  她说:好。

  然后她就愉快地给上司复命去了。我似乎能看到她如释重负长出一口气,我又何尝不是?

  选择不见,是一种近乡情更怯,想见又不敢见的珍惜与忐忑。我们很像,有同样的敏感与紧绷。

  曾经以为我们会以这样特殊的方式同行很久很久,只要这个杂志社不倒闭,我们这对CP就能这样一直组下去。

  然而现在,她亲口告诉我说要离开,这意味着我们今后的连接即将切断。她把我交付给另一个编辑,并告诉我说:对方是一个可爱的姑娘。

  我对她说:反正你接下来短期内不打算上班,要不咱俩约个地方“私奔”一次?

  她说:我先养美一点,现在还是黑皮。

  看来还是不敢见,我了解那种感觉,因为太珍惜而不敢面对,怕自己不够好,配不上如此美好的会面。就让我们活在彼此的想象里吧。

  她曾经在跋里写她想象中的我:是一个穿着米色风衣的优雅女子。

  优雅未必,我常常在生活面前灰头土脸气急败坏,但我真的有一件米色的风衣,深秋的时候,我会穿起它走在风里。如她猜想,我喜欢看温暖阳光照耀下的山河明媚。

  也许就此一转身,她消失在茫茫人海。我们此生再也不用相见。

  也许在某年某月的某一天,她会站在我面前,我们会互相微笑着打量对方:呀,你和我想象中太一样,或者太不一样。

  永远不会忘记,人生中的那么几年,百合和葡萄两个女子因为文字结缘,曾经并肩前行过一段,相互信任,相互借力,又相互成全。我牵着她的衣袖,任她牵着我向前走。

  今天,她忽然站在人生的街角处,说她不走了,就此别过。

  我能说什么呢?想说从此分两地,各自保平安。

  想说我在这里祝福你,前路平坦,桥都坚固,隧道都光明。

  想说:你知道吗?你其实是我生命中的贵人,某种意义上讲,是你帮助我重塑了我自己。

  我们这一生啊,要把多少不走心的甜言蜜语说给不相干的人听,而对自己最感激的人,却言辞笨拙,词不达意。

  其实最想说的是:葡萄,我舍不得你。

  多少人都是如此,在我们本来已经习惯了有他们之后,忽然抽身离去,在我们生命里留下或深或浅的印迹。我们站在原地,看他们坐着命运的列车驶离。只希望将来有那么一刻,当没有来由地回忆起往事,忽觉得世界这么大人这么多,不枉我们白白相识一场:不曾因共事时做事潦草应付而悔恨,也不因相处时阳奉阴违而羞愧。

  我知道离合乃人生常事,人就是要在不断别离之中老去,但还是禁不住,要用一整天的时间来感伤。

  谨以此文,致葡萄,和那些在我生命里温暖过或正温暖着我,而又终将远离的人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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